(Grand Central, 2013)
文/素樸勛
作為核電影,日本《希望之國》與家庭價值緊緊相扣,而法國《愛慾來襲時》與死亡、偷情性交十指交纏。無論何者,表意批判方式或因一地的文化風情而有變異,但出發點與終點都是相同的。《愛慾》可以被解讀為類似《O先生的極樂旅程》一般無來由的就對上了眼,或只是一般法國社會的底層描寫,但可不只是如此而已,因為有核電廠「內部」精細的工作描寫,就連《希望之國》也只是在核電廠「外部」描寫而已,於是《愛慾》故事後的那塊隱喻布幕,其展現的力道比人兒之間的任何故事還要強烈。
我們可是光明者
「劑量過高的樣子是怎麼樣?」
「你會虛弱四肢無力,然後心跳會降到100以下....」
「嘿,不要嚇唬他,我們可是帶來光明的人。」
「呵,可是不會有人感謝我們,無論我們再怎麼辛苦。」
對話此起彼落,有一搭沒一搭的攪和著。《愛慾》改編自描寫核電廠工人生活的小說,對於核周邊的工人生活,描寫細微,無論是輻射劑量過高的後果,還是核電廠內因為稍有差池,人兒的脆弱面,還有輻射劑量警報器、冷卻池、廢料處理、核災警報器,都非常具體。不僅工具,描寫範圍更及於制度,如管制範圍的工作人員,他們擁有免計費的家庭用電權力,而且薪水也較他人為高。工作區內的盥洗間有劑量監測檔板,如洗澡之後沒有通過檢測,檔板不會升起,此時要再回頭繼續沖洗,日復一日。
有今天沒明天
固定檢測劑量的嗶嗶牌,是核電廠檢測人體曝露劑量的指標,其檢測結果一旦超標「公司」就會將該員調到安全區服務,於是薪水就不再高人一等。在智利電影中《周末魘狂熱》(2010明日影展譯作:殺手夜狂熱)中,主人翁的瘋狂行徑,其實就是導演對政治獨裁者的批判,不需要多加說明。而回到《愛慾》,為了賺錢,而超標的檢測嗶嗶牌藏在工具間,而不遵守規定配戴在胸口,如此高劑量玩命行徑,對身體的立即影響雖不會展現,但是就是核電廠「有今天沒明天」的隱喻,導演對核電的立場,還有一幕是這樣的:
「一個女子在白色明亮的淋浴間,全身裸體。穿著全身防護衣的工作人員,隔著兩三個人的距離,對他噴灑洗劑加以盥洗,洗畢,工作人員手拿檢測儀器往女子的頭髮,已濕濡的頭髮施行檢測,卻仍是超標,轉過頭來向另一個人搖搖手。下一幕,女子哭泣,背後的工作人員正用推刀將她的一頭秀髮剃除。」
核電,不就是跟自己借明天來用嗎?
死亡與性交的共鳴
男主角為了愛情和賺錢,付出了極大的代價,作為小王,偷情讓女方懷孕之所以被抓包,是因為同是核電廠的員工的元配人夫,早因為暴露劑量過多,被診斷並不擁有使人受孕的能力。電影於是,將原本應該要用「生硬、科學、政治、環境」解釋的議題,直接的轉移到了「人」的身上,而且還是其「生命」的部份,當然還揉和著法國式的激情與浪漫,還是在何處、何時、何地都能激情的那一種浪漫。
《愛慾來襲時》,是導演麗貝卡斯洛托維斯基和另一位編劇,讀完描述核電廠工人日常生活的小說〈La Centrale〉後,拍攝出的電影。女主角勾人的眼神與胸部的起伏,居然是來自於《巴黎小情人》、《午夜巴黎》、《不可能的任務:鬼影行動》的臭臉正妹莉亞(Léa Seydoux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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