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Life Without Principle, 2011)
文╱素樸勛
香港密度高,節奏快,此電影類型基於社會的脈動與氣息,非飄飄在雲端的香港書寫或童話。此社會寓言類型,前有導演彭浩翔的《維多利亞壹號》後有杜琪峰《奪命金》,社會寓言的香港,不只是另類療傷電影文學,更是冷酷的眼光投射。
地上地下、社會寓言
彭浩翔《維多利亞壹號》,直指香港房地產的扭曲與歪斜政策,並以冷酷且殘酷手法描寫故事。虐殺成快、慘不忍睹,是描寫社會病態、房產逼人的最強烈控訴。《奪命金》,雖也有殘酷筆調,但不致虐殺成快,而是以人性面對金錢時的冷酷眼光,來證成制度的不仁慈,地上地下(黑社會)亦然。杜琪峯沒有拋棄其對黑社會最為熟悉的深層描寫,更將黑道人士三角豹那「入世」、「憨傻」的一面由劉青雲完美詮釋,「入世」是指黑道也與市民一般需要承受人情、經濟壓力,也存在有情義與關懷,這方面早已逃脫對黑社會過度浪漫描繪奢華光鮮的刻板書寫。另一方面,三腳豹以「憨傻」的方式去預測複雜股市,只因香港路巷邊,那幾文錢的「xx彩報」上總是有仙女圖、怪字圖、落球順序,充滿了迷信來預測下一期彩號使然。
(三腳豹的人字拖可真搶戲是不?)
精算冷靜、熱膽兄弟
何韻詩出演由銀行櫃員轉為的投資顧問,被業績壓得必須要見人說鬼,在面對投下老本的客戶一句話:「妳要替我想想」,心理愧疚又需要勉力振作眼色,交瘁的壓力轟炸之下,一念之間,竟成為考驗人性之轉折。這尚且是正當職業,而身為黑道人士三角豹的義氣挺兄弟,明顯沒有為他掙來許多錢,那一片熱情與義氣,直到關鍵時刻,卻只尷尬發現自己根本不懂如何在股海中噱頭。更有橋段安排,拿出壹張手寫破紙即要作生死交關之決定,使觀影人一同尷尬捏冷汗。
(何韻詩詮釋煎熬專員)
而《奪命金》的迷人之處,正是將各種階級(包含任賢齊飾演的警察)組合起一個社會的全貌,並且在極度的張力與緊張之下,配合當下的時代記憶(金融與國際情勢)來憑弔股海無涯。要說社會批判、寓言都好,體貼的是,故事最末仍保留了最柔軟溫柔的那一部分,不同於胃口極重的彭浩翔風格,杜琪峯在鋪陳社會寓言之際,還記得讓香港的批判書寫不致失溫。
延伸閱讀素樸勛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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