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2012, Vulgaria)
文/素樸勛
用陰毛開場的電影便是糟糠嗎?其實內涵頗深,意義如同《維多利亞壹號》中的社會批判一般,這樣強大的使命感,仍然靠著導演彭浩翔的叛逆,大隱於市,側身於電影畫布之中。認真的嘲弄,比起漫不經心的假正經來得更犀利。
自嘲藝術家
以毛髮比喻電影監製,戲謔的陳述自己的苦痛,面對大學生的詰問,剝洋蔥式的一層一層自我告白,從看似鬧劇走到傷心難過之處。與「爆炸糖」糾葛還有家庭中小女兒的天真童語卻好生諷刺,這裡是本片至為嚴肅又濫情的一段,但是比之全片的戲謔卻又恰到好處,稍微悲一點,不過是無奈的沈痛的監製人生駝峰上多一根稻草。自嘲是至高境界,因為人在谷底,將沒有什麼好失去。這是所有藝術家難以企及的豁豁大度,在這條不被視為是「藝術家」的「監製」一途,相對照律師前妻,生活筆觸更為犀利。
12天拍完電影
關於電影製作、集資,還有監製的社會觀感、香港電影環境等等,至深的內幕與故事都被細緻呈現。電影沒有提及的,彭浩翔導演拍攝過程只花了12天而已。這樣精準的成本控制,根本不是電影中角色飾演導演「黑仔達」不跟著預算走的寫照,恰恰相反的,在實務的操作中,故事歸故事,嚴謹的預算展現導演及其團隊的精準。暴龍鄭中基,俗老土態帶著油面,正是金主的隱喻形象,三分《終極追殺令》(Léon: The Professional,1994 )中的蓋瑞歐得曼,七分變態。翹嘴爆乳的「爆炸糖」陳靜更是驚艷,傻裡傻氣卻一嘴好功夫的演技,不用筆者多作提及,快離開素樸勛去谷哥「疾風勁乳」。
香港有沒有文化?
資深影評人、牛津大學出版社副總編輯、香港藝術發展局委員及藝術評論小組主席林沛理,曾提出《香港电影作者已死?》(2009年)的疑問探討,更,認為在其對香港文化的淺碟焦慮之前,面對「中國」電影的文化工作者所擁有了豐沛且成熟的歷史厚度,香港只是掛著金鎖鏈甫出生的嬰孩爾。《低俗喜劇》卻展現了彭浩翔的作者特色,也讓香港的厚度展現出來。香港文化的厚度就是存在「粗口」與「飲食」文化之間,在《低俗喜劇》中鄭中基所飾演的「暴龍哥」,粗俗有勁,卻又令人生畏。不生疏的端出了「龍虎鳳」(蛇狗貓)、「牛歡喜」(牛睪丸)等廣西特產,爆粗口也都道地有勁,不雅粗口佔了全片的百分之七十。骯髒俯拾即是,這就是粵語粗口的藝術,也是被問菜色到無奈的暴龍哥所問:「杜監製,你不識講廣東話嗎?」來著的文化厚度。
關於牛荔枝與牛歡喜的附註:
牛 荔 枝 係 乜 ?
係「 牛睾丸 ,改個名做牛荔枝好聽嘛。」牛荔枝可以打邊爐 ,又可以切片炒 。
牛 歡 喜 係 乜 ?
係「 母牛的生殖系统(包括子宫)。」牛歡喜可以紅燒 。
感謝 loveaqua 指正
延伸閱讀素樸勛:
2009台北電影節:非cult片的極右政治批判《周末魘狂熱》(2010明日影展譯作:殺手夜狂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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