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失魂, 2013)
文╱素樸勛
官能屏息追擊
張孝全飾演的阿川伸出兩指,就這樣晃阿晃,這是陌生男子之間的默契。
電影的故事與邏輯圍繞一種精神性,經過鐘導(中島)的鏡頭語言訴說。阿川由張孝全飾演,飾演一個官能皆「空」的狀態,這樣的空就像是白紙,於是看起來失魂的阿川,他難得的一舉一動都像是紙上墨滴,都被觀影人緊緊抓住。才剛剛建立電影與觀眾之間的默契,與其他各種安排一樣,沒出多久就馬上就被刻意打破與毀棄中斷。伸手煙、掩埋夢,便是兩個很好的例子,同樣遞上一根煙,落地的可以是菸頭或是人頭,掩埋也可以或虛或實,更不用說追擊過程中,那些看似即將要醞釀,卻又馬上隕落的角色,前仆後繼的追擊,是精神性的快意刺激。
器械言說藝術
阿川在密室中,端詳端詳,試探探,然後板下的尖銳鐵絲架。
柯恩兄弟經典美墨邊境追擊寓言電影《險路勿近》中無論是武器本身還是過場器物,全都扮演了稱職角色。《失魂》嘗試對器物做描述,在器械製造組合的過程中,讓觀影人體會其背後意念的企圖,既期待,又隱藏著對角色的揣測趣味。單一物件本身本該是平淡無奇之物,但是其角色在此之前已經被鋪陳詭譎,於是當阿川用此物往自身後腦招呼時,害得觀影人陳起橫隔膜,這正是氣氛營造到位,與器械結合之例。
靜止與色彩躁動
還記得《停車》中城市的拼貼,《失魂》也故事從城市開展,但隨即遠離城市,一下子就轉折繞入了群山圍繞之中,搭配一路上的碎語與焦慮山霧繚繞。還以為山是靜止的,但僅是樹欲靜的企圖而已。不同的動靜,表現在不同的鏡頭語言裡、故事中,有高速攝影展現摧毀高山蘭花的瞬間,也有縮時攝影,襯托張孝全與他手中的鏟子,訴說如夢中的殺戮追擊。
對於美學有獨特洞見的鐘導,也在故事後段插入了高度意念的鏡頭,既靜止又在躁動,有違背物理的重泡泡、密度飛蛾亂舞、高速彈珠球,都超乎慣常經驗,讓人瞬間感到疑惑,使得踏入林相山野這本該是折磨人的拍攝過程,在螢幕上呈現出來如夢一般。而這個夢最後在梁赫群的眼珠裡,挑選蘋果中醒來,因為太過真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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