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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Stanley’s Tiffin Box, 2011)

文/素樸勛

就像是其他國家的二手流行,卻是我國的暢銷排行榜。印度的現在光景,因為發展的步調不一致,正好看起來像是台灣的早期生活,那種曾經苦過的,吃鹹菜脯、蕃薯簽的年代,無意間被封存下來,好喚起我們的記憶。一般來說,印度電影總是會充斥著華麗的排舞,眩目的華服洋車豪宅,肌肉鬍子男還有豐腴可人的女主角,但是《史丹利的便當盒》沒有。

發展中國家的憂傷
許多評論人說,華麗是要為了掩蓋印度的哀傷,掩蓋貧窮線以下的生活,編織個美夢。在印度電視台可見的全時段軍事頻道,讚揚軍事武力的偉大國家形象,當然可解讀自獨立之後的國族驕傲,如同空有民主招牌的政治制度一般。然而美麗更比華麗的寶萊塢本來就不是負載著什麼社會責任,而是編織豪門想像與貧窮翻身的庶民娛樂。只是這次不一樣了。

即使在《貧民百萬富翁》中,對於血汗童工系統的描繪之外,仍有排舞,以及用龐大的獎金來達成「翻身」的階級翻轉。「排舞」與「盧比」,正是寶來塢電影撫慰人心的必備符號。這樣的符號在《史丹利的便當盒》沒有,沒有奢華的跑車、私人飛機,也沒有華麗編排的集體舞蹈,頂多是基督教學校裡就讀的小學生史丹利,調皮又多情賣弄,那模仿成年男性的賀爾蒙。

《史丹利》不是一出生就悲哀,在父母雙亡之後才踏入了「我不敢說」的沒便當吃的日子,這跟他的自尊有關,那受過良好教育的自尊。這樣寧願自己挨餓,也不願意表示軟弱與乞求的高尚情操,導致了意外的後果。日本電影《無家可歸的中學生》也是,並不是處在真正的貧窮社會中,卻因為自尊和骨氣,住在公園與小學生搶蝸牛樓梯。印度電影中的小孩主人翁,史丹利,這個擁有洋名在基督教學校念書的小孩,教養能差到哪裡去。他也許不懂乞討和街頭生存,但是他的挨餓,是源自於不願低頭的骨氣,而不是他周圍的人有多麼的冷漠和無情。

人造童工發展局
這樣描寫一個經過設定才挨餓的電影,當然不比《貧民百萬富翁》中那直接對「人造童工」的描寫與控訴來的有力道。無論首都德里或是南方大城電影孟買,只要是「大」城市,兒童問題一直都在,那街頭的生存方式,「人造兒童乞丐」的經濟發展模式,確實是一個不願意被正視的事實。也是為此,《史丹利的便當盒》特地在片末打上長長字卡,加強對於兒童現狀的關心與描寫。畢竟過於血淋淋的現狀描繪,並不是印度電影最為主要的目的。

筆者在印度坐火車,每站都會有小孩上車,利用停靠月台的那段寶貴時間,他們湊到你的座位邊,拿著小掃把晃啊晃,然後伸手跟你要錢。另一個小小手,拿著透明塑膠袋,散發出強力膠的味道。隔壁的印度眼鏡哥也許看多了,幫我揮一揮手,發出嗤嗤的聲音。後來,我只敢跟戴眼鏡的小孩玩耍,這是以貌取人,是的,因為髒兮兮的孩子,也許是被精心裝扮的,他們集體圍過來,會把你扒光,摸你手機或皮包。台商哥跟我說,這是國家的問題,政府的失能,沒有必要替政府收這爛攤子,所以盡量不要施捨,會助長人造童工的地下發展系統。我沒有聽進去,一個青少年跟我要,我就給了一根煙,然後突然享受了十幾秒被簇擁的感覺,大夥散去我的菸盒也空了。

印度烤餅分你吃
分食,是印度人的熱情傳統。當然是一種友善的表現,跟許多世界都是一樣。但,他們用手抓取,也許不能接受,但這並不是一種過於「飢餓」的表現。在《史丹利的便當盒》中主人翁是左撇子,這樣的設定也與印度以右手為尊的觀念相同,並左手不潔,是清理便溺之用途。這樣「與眾不同」的兒童設定,源自於左手的衝突,被美麗老師瞬間救贖,這樣的解救女神,當然獲得小男孩的愛慕眼光。

電影中的「大暴君」是一個將友善視為當然的貪吃老師,這樣的貪吃不僅誤事,也將他的價值觀扭曲,把「便當盒」視為一種人格的延伸,直指破壞分食傳統的貪食無賴。即便是台灣,國中、高中的「游擊哥」所在多有,也是重要的學生記憶。觀影人可以從分食便當的記憶,以及從華麗電影裡被複製出來,還有那過於早熟的把妹招式,如同《史丹利的便當盒》中肥孩、聰明孩的「分你吃」熱情一樣,讓人感到既趣味又窩心。

 

延伸閱讀素樸勛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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