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Thirst, 2009)
文/素樸勛
《蝙蝠‧血色情慾》血性戲謔魔幻的吸血鬼,一反慣常的浪漫塑造,而建立在宗教上的神性與充斥著血漿以及毫不保留的詭譎性愛、魔幻與寫實的視覺交替,將西方吸血鬼題材與韓國高達3成的基督信仰東方化,怪裡怪氣的愛情與處男神父,這些邊緣人與道德的神性觸摸,更接近人性的共鳴,吸血鬼不只是又迷人、又恐怖,那饑渴的慾念、肉體強大的渴望,表現在「殺了我後悔、救了我你也後悔」的遊戲般的戲謔生命,一點也不正經的讓人發麻!
高尚道德的歇斯底里
道德崇高到一定境界,是違反人性的利他主義。從教士袍到皮衣的距離,不僅僅是男主角衣著的符號,更是極大的人性反差提示,提示人對於未知且強大的能量掌控,是那樣的禁不起測試。撒旦與神性僅是一線之間,這裡無關宗教內涵挑戰,是在挑戰信仰禁忌,面對前來渴望觸摸的信眾描寫,臉譜化的盲目與痴態描寫,正是需要救贖模樣,神父難掩惻隱之心,最終仍弔詭的破除其盲目神格化的「迷信」神格,達到不搞盲目崇拜,用好個「棒棒」打醒若干信徒,仍是站在道德的高度。片末,仍以「封印」般的神性犧牲作結,仍舊不脫自我犧牲以救贖的至高道德,
與此作為對立面的歇斯底里,扮演人性的女主角的百般不甘願從容就義,相較於偽神父的乾脆與理性自覺,正是這混沌世界的黑白分明。另外作為沉默的旁觀者「母親」,正是世俗一般厭惡「變異者」的普通眼光,這樣普通眼光並不因為其曾為施暴者,而動搖其中立的客觀性人性的縮寫,為本片中眼神至為銳利之角色。
愛情愉悅與皮肉痛楚
強大的身體力量如同資產階級的金錢賣弄,這裡是賣弄得以揮霍身體的愛情,只消物質被肉體取代,源源不絕的並不再是資本的累積,而是調皮的殘殺身體揮霍。如此揮霍建立在痛楚與性愛上,正是倆小無猜打鬧的成人版本,尤在吸血鬼的威能之下,調情便是毫不留情的暴力相待,性與暴力、爭吵交雜,讓人高潮幾近昏厥說:「我只有妳了」,而這樣的暴力與強大仍是不夠浪漫也不要浪漫,血色的幽默與滿盈血漿的親吻、吸吮相輔相成。
除了勉強躍上桌的麻將,牌桌的對決以及字裡行間的交鋒都讓人與李安的色戒相比。除了麻將之外,相關的身體裸露更是勝於色戒,神似湯唯的金玉彬,在本片中隨著導演朴贊郁的視覺美學變化也有不同的造型與性格,著實令人驚豔。
非典吸血鬼的東方魔幻
暨《神偷‧獵人‧斷指客》的「西部牛仔黃皮膚化」之後,韓國處理以往純「西方」題材的電影能力,本次《蝙蝠‧血色情慾》一反亞洲既有東方「鬼怪片、恐怖片」不死僵屍的怪奇清朝復仇模式,而西方過分將吸血鬼過度俊化、美化,早就從風度翩翩的卓古拉伯爵就開始了,挾小說躍上螢幕的「暮光之城」系列 於是達到少女想像與商業技術相結合的最頂峰。
韓國處理吸血鬼加上宗教的詭譎,除了其基督、天主教人口在亞洲國家來說是出奇的多(高達三成以上),其宗教團體在國內、國際的活動也十分有組織、秩序。而在這樣的估算包裝之下,東西相較之下化約的不精確歸納,吸血鬼的沈穩內斂不只是宮廷家族教父般的企業傳承(西方),而是被解構為單純的「病毒」的科學解釋感染說,把神秘色彩的族裔傳承給打破(東方),以往師出同源,獲得長生不老的「貪念」或得救世、或作亂的二元對立,又強調神秘貴族、血源、家族對生命延續的乞求(刀鋒戰士系列),卻在此(金玉彬)用在以作「腳皮去角質」治療(附加效果),如此諷刺神力威能的描寫,不正是反浪漫、反夢幻、藐視永生的絕叫好物嗎?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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