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The Murderers are Among Us, 1946)
文/素樸勛
保守古典敘事含蓄黑白風格
剛脫離納粹宣教影片製作的導演,其敘事風格相當保守,男女的感情溝通、愛情賣弄,是在無形之間滋生,無形的不著痕跡,當然這是超脫出當代的觀影者的電影經驗的,此黑白片當中,最為激情的男女肢體接觸便是男主角將頭倚在女子肩上,不意外。
感情描述
「1942那年我被捉到集中營,之後被放出來,我好害怕自由」女主角漢娜的這段陳述,揭示了自由的恐懼是來自於被壓迫的恐
懼,本片以離開集中營的「延伸」作為敘述,比之在場的控訴,更貼近了恐懼的本身,因為離開了那樣的空間、權力,而被壓迫的窒息卻依然如影隨形,更是教人不
安。作為戰後反省影片,本片在東歐拍攝,導演本身在戰時也參與過納粹宣導片的拍攝,所以這部片的意義其實相當深遠。
男女邂逅不需要原因,既然是四肢健全,在戰後倖存的健康男女,當然就要為戰後嬰兒潮做些努力(玩笑話)。不過戰後對於生命的新看法,對於穩定感
情,不論是家鄉或是情人的依歸,或是其所能提供的穩定力量,都是「戰後創傷症候群」以外的重要現象。落魄醫生梅騰、集中營倖存美女漢娜,試圖在殘屋破瓦當
中重新整理,面對東德街頭的高聳殘壁、裸露的磚瓦,要怎麼避免陷入情網真不容易。
符號對稱
在戰後創傷症候群/既得利益又鞏固之間,人道主義者在戰後創傷所導致的酗酒、自我放逐;既得利益者、在戰後不受制裁,反而
亨通顯達,形成強力對比。有段戲最為筆者所注意,那顯達未受制裁者,在尋歡場合總是往襯裙底下「探」的鏡頭,十足的顯露出淫邪的觀點,同一時間的梅騰大
夫,卻在戮力的拯救氣管堵塞的孩童,兩邊畫面的片段交疊更替,煞是諷刺。
人道關懷、正義轉型也許就是今日最為熟悉的詞彙,但是戰後的各種利益交疊不清、公平正義往往都不是第一順序,在本年度同為戰後暴行反思的電影《控訴風暴》中,展現的當代正義訴求是通過「司法」,如海牙戰犯法庭來提供正義。而公平正義往往會為其他更大的目標給犧牲,此亦為人類當代悲劇,所以在《兇手就在你身邊》對於正義的企及,是私自了斷行刑亦或公開司法審判,其中的兩者掙扎,即使拉回當代,亦是可資討論的熱點議題。
兇手是他還是我
最
終人道關懷為何?如果政府採取原諒,那麼受害者何辜?反過來說,若要加害者償命,那麼其家庭親人又該如何?面對兇手、自己幾乎也將成為兇手,與施展私刑擦
身而過的梅騰大夫,讓那舊時殘暴將軍,壟罩在巨大持槍影子之下的恐懼,在間不容髮之際,急轉直下。差點行兇,血汙雙手,兇手到底是他還是我,自我矛盾的激
動對抗,那柔情似水的女主角漢娜如同及時雨,展露最終的人道關懷,讓對峙的兩造皆鬆了口氣,又不失正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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