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A time in Quchi, 2013)
文/素樸勛
我在台北市松山區長大念幼稚園,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在台北縣平溪鄉的菁桐國小就讀,給阿嬤帶,就是天燈的故鄉。因為我是「台北來的」,所以比起很多沒上過幼稚園的小朋友,我懂比較多單字,時常領獎狀以及在教室後面罰站(調皮),當時我最好的朋友是一位原住民叫做賴凱勛,我們一起冒險、做壞事、上學、放學。
鄉下的遊樂場就是溪流、樹林、學校、矮房子跟垃圾堆,在蟲鳴鳥叫之間,我也曾經躺在稻埕的地上,看著天空雲朵的流動,整個屋子都是我跟阿公、阿嬤的對話,記得有一次學習不輪轉的台語髒話,就這樣對著我的阿公招呼過去,卻惹得公媽一陣笑。
我常尿床、晚睡、賴床,我用盡我所有的調皮,應付大人的世界,我在週末間快速的在台北的家、平溪老家往返。根本不知道什麼隔代教養,只知道某天聖誕節醒來,我的精心準備襪子居然沒有任何禮物。
《暑假作業》不只是獻給我擁有這樣的童年的人,也讓未曾踏足過鄉村生活的都市小孩,有另外一種視角與觀點。導演說,他因為工作繁忙,當真正認真的要看著小孩成長的痕跡之際,卻發現鞋子已經大一號了,身高也要比他高了,所以錯過,基於錯過,而有了記錄兒童成長的《暑假作業》,有者張作驥慣常的寫實風格,到位的對白與兒童自然的反應與刻話,極難造作複製,眼尖的人也可以在電影中看到回憶的片段,來推敲出其實小演員們每次Take的對話都不盡相同。
電影中的友情,最後來是喚起了我心裡的那段記憶。我的朋友賴凱勛,他就像是故事中原住民男孩名詮一樣,後來作板模,也不愛念書,有次為了姐姐被欺負而替姐姐出氣打傷人,因此被視為是壞孩子,所以我家裡的人一直不讓我跟他接觸,即使長大回老家了,阿嬤也會跟他說我不在。
我的《暑假作業》還沒有寫完,時至今日我不曉得這位跟我一起欺負別人家豬圈裡的豬,然後一起倉皇逃跑的這位同學下落何處,儘管他曾經,像個大人一樣敢冒險,讓來自台北的我,也勇敢了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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