GMX金曲論壇《音樂就是態度》 Orbis X Greddy X Arthur
城市展演空間的美麗與哀愁
(2012年的金曲音樂節已落幕。而今年(2013年)這一項樂壇盛事,預計將在七月舉行)
文/素樸勛
LIVE HOUSE 的蛻變與成長,一路走來,留給我們的不只是只有酒精還有煙霧繚繞的HIGH歌,還有關於樂手培育的精神,社會接納的態度。於是LIVE HOUSE就默默的書寫了這個城市與每個樂迷的記憶,本次的GMX金曲論壇讓我們邀請音樂展演空間的一方霸主,談談這些空間故事的美麗與哀愁。
我搭上了兩千年的歌手解約潮
林正如 Greddy Lin (河岸留言創辦人)
音樂的多樣性在這幾年是比較自由的,這在兩千年前是沒有的,世界的潮流,在mp3潮流,載體的變革之後,LIVE HOUSE一直都在,但是在2000年前是沒有產值的。在台灣,數位產品的產值是佔總額的7%,LIVE HOUSE的產值有20%,這是不正確的,國外的狀況,兩個數值通常是反過來。LIVE HOUSE的意義,對樂團、對音樂人來說是一個自由發揮的平台,因為一個contain要讓大家聽到,一般的作法是要進唱片公司、發片。現在的好處是音樂人可以用自己的姿態,用自己的表達方式、自己的語彙去表達。我認為獨立音樂,不是種音樂型態,而是一種運動。試想,如果沒有了產業、商業機制,還要不要玩音樂?要,那就要運動。於是LIVE HOUSE呈現著重要的角色,在國外的重點城市如LA,當地的 LIVE HOUSE 保存了城市的展演紀錄,不是很大的空間,但是可以作四十年。現場都是這些經營者,我們瞭解最重要的是contain哪裡來,到了利物浦的經驗告訴我,數量是可以帶動質量的。
兩千年,剛好是一些歌手的解約潮,我搭著這個潮流開始思考一些問題。作音樂是很卑微的,與許多經營者的配合,例如餐廳,讓音樂人還可以看到台下的廚師在切牛排,這些經營者,有的靠音樂營利,有的靠酒水賺錢。早些日子,我就是這樣一直表演著,一直到921大地震的時候,所有的case都取消了,取消到隔年六月,於是我自己終於靜下來,開始可以作點事情。我在公館遊蕩,一個普通遊蕩的小伙子,走到米苔目的對面,那邊下去有個很奇妙的空間,有包廂,還可以泡茶,當時那的地方正在招租,於是與我心裡「我想要一個舞台」的想法一拍即合!
演出需要空間,音樂需要舞台。與表演一起成長,我看過台下三個人變成三百人的團。到了西門紅樓的時候,那個空間原本是肉販、菜販的市場設計,那我們還要作嗎?其實當時的我根本沒有選擇,還是做了。我認為產品的價值在於熱情有多少,這當中,教學尤其重要。我提及的過熱,是LIVE HOUSE的產值一直在增加,但是musician 在哪裡?更重要的一件工作,於是就是「人才的培育」了,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。
不要講SIZE,我們講風格與精神
傅鉛文 Orbis (這牆藝文展演空間 執行長)
這牆(THE WALL) 2003年成立,八年來,我們做了什麼?當你提到LIVE HOUSE,第一個就會先想到的就是PUB,同樣的,這樣的設想也會遇到公機關的查核,於是為了與公部門交手,THE WALL做了很多改變。首先我們申請的名稱,就是「這牆音藝文展演空間」,因為藝文兩個字,許多朋友會說沒有必要「藝文腔」,但是我的看法認為。把這樣的環境的感覺充新定調,讓更多人會進來,這是更重要的事情。這方面,除了改善舞台音響、技術規格之外,也培植我們的技術人員,在演出時間方面,也將開場提早至八點,並規定要在一定時間內結束,這方面也受到很多人的反彈,因為演出不就是要越晚越HIGH嗎?其實是為了要讓大學生趕捷運,讓來THE WALL看演出這一件事,並不代表是夜生活。也因為讓許多上班族不用排隊也可以購票,THE WALL除了是第一個採取電子售票的展演空間之外,也在網路上發布Google calendar的電子行事曆規劃,取代昔以前翻破報看演出行程的日子。也在菸害防治法頒布之前,我就已經發現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習慣煙味,於是我花了很多錢做了空氣濾淨的工程。
演出內容方面,我在2006年就預定每一個月邀請一個外國團演出,一開始欲只要是外國人就好,於是乎這樣的規劃就開始賠錢,但是這樣的想法一直堅持,直到2011年就開始賺錢,這樣過程之中,也讓國外的演出者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技術與觀念。我認為,音樂,必須是要在一個開放的市場才會成功,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事情。然而,政府單位卻始終對我們以奢侈稅的角度,對我們的營收課稅。這幾年來,有大財團也投入了展演空間的事業,以前,我們跟音樂人談得是尺寸,例如你要2000人的空間,我這裡不行,那就去TICC(台北國際會議中心)吧。現在這個世代,日本、美國的團隊都來台灣調查投資環境了,而國外的狀況是,可以有一個很小的店,就專門提供一種表演,可能光是搖滾,就有很多不同的搖滾專門店。我希望,未來台灣的LIVE HOUSE,可以不再講SIZE,而是講一種風格與精神的分眾。
我不敢拿出萬寶路,因為他們都抽白長壽
陳彥豪 Arthur Chen (Legacy Taipei 總監)
80年代90年初,那的時候應該只有滾石跟飛碟這兩大音樂公司。那個年代,我最愛的兩個歌手,是黃鶯鶯跟張清芳,一直到了杭州南路某一個LIVE HOUSE之後,這個不可思議的機遇,才改變了我的一生。昏黃的燈光,煙霧瀰漫,我當時抽的是萬寶路淡菸,但我根本不敢拿出來,因為大家抽都是白長壽,我本身是聽Heavy Metal 以及Hard Rock 的,但是沒想到我那邊體驗了另外一種音樂型態,一種也是鬼吼鬼叫但卻是另一種的聲音。我認為, LIVE HOUSE是種生活風格,就像是要去電影院看電影一樣。一般的藝人發片,就是要宣傳,或是上節目玩遊戲,但LIVE HOUSE是一種新的平台,我認為歌手本身需要live演出的技能,才能符合他的身份地位。美國例如小賈斯丁以及小甜甜布蘭妮也都有固定的巡迴,並擁有演唱實力。我們不用排斥主流藝人,以及主流音樂,如果經過包裝的偶像也有演出實力的話,這是很有影響力的。
比起其他的展場,Legacy Taipei 是比較大的,沒有柱子。但相對來說,也是需要比較多營運成本,無論租金或是人力。就獲利而言,我們的酒水獲利是不到3%的,但是主管文化機關卻希望我們不要銷售酒類,如果配合的話,因為只佔3%的獲利,所以影響不大。但是,這是一種態度,譬如我覺得看電影一定要配爆米花一樣,所以我不願意。這個例子,表現出了政府單位對藝文展演空間的既定印象。也讓我想起好久以前的一段小故事,當時我曾經開過一個LIVE HOUSE,有黑白道的問題。黑道的問題,非常好解決,就跟大哥喝個幾杯酒,固定送上洋酒交個朋友就好。白道的問題卻難解決,他們說:「我允許我的轄區有女陪仕、色情按摩,因為我知道他們裡面在幹甚麼。但是我搞不清楚你們是在做什麼,每天晚上一到,一堆長頭髮的男生在這邊聚集....」
Legacy Taipei 會邀小團體表演,但是經常賠錢的。我們在演出的團體上沒有限制,也沒有排斥主流,大部分是以主流的營收來平衡小眾的虧損。租金方面,華山裡面的這個地方,居然跟外面忠孝東路的租金一樣,這方面的政府作為,是可以再對我們友善一點的。如果不能賺大賠小,我們也就只能多請人氣高的任賢齊以及周湯豪了。
全文刊載於《廣告ADM》雜誌 253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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