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綠的海平線》
片花
「火車就這樣開往烏魯木齊,這是1968年的中國大陸,一個台灣人,從窗外看過去,他無時無刻都想要回到台灣那塊小島。 1968年,在中國是不簡單的年代,有著台灣問題、日本問題的台灣人,文革期間,不曉得做了多少次的自我檢討,不曉得做了多少次的思想改造,如今他被下放到了西部。
這真是個令人興奮的故事。有一天,一台吉普車就這樣開到了營區,平常沒有車來車往的,大夥兒想:「嘿嘿這個老日本完蛋了,該是找來他麻煩」沒想到是來找他去教日文的,於是他便在新疆大學任教,物理以及日文。
後來他輾轉到日本,目的就是為了要回到台灣,在日本滯留了五年,台灣的移民官不,看他北京話說的這樣好,不相信他是臺灣人….。」
以上只是故事的最細微分支,《綠的海平線》主要講述日治時期,臺籍少年前往日本神奈川縣大和市的海軍「空C廠」造飛機,以便迎向大東亞戰爭的到來。講述他們的心路歷程,一路走來的艱苦,以及戰爭在人們的身上刻下了那樣深刻的印記,那些當時在大東亞飄泊,在台灣本島、日本以及「抗戰勝利」的台灣的中華民國,甚至是1949年後的中國。這些今日都理不清的國族關係,在當時的種種矛盾與張力更是可見一斑。
1943年3月準備前往高座海軍航空兵器製造工場的台北市老松國小畢業生
遭到美機攻擊不幸死亡的台灣少年工,戰後都供俸在神奈川縣大和市善德寺裡面。
我又必須舉例,在日本宣佈戰敗的那一刻,在空C廠訓練這些台藉少年的教官說到:「他們(臺籍少年)知道他們成為了戰勝國的那一刻起,沒有對我(日本藉教官)表達出不敬…..我們沒有談論到政治,反而很感謝我的照顧。」
在1949之後的這些少年,日本政府稱他們為「第三國人」,他們可以在中國與台灣之間作一個選擇,亦有人願意繼續待在日本。當然選擇的異同,也增加了這些「同學」,未來日子以及遭遇的不同。
緣起
這一切的真實故事,是在日本神奈川的某一個神社,畢業旅行時,日本小學生問校長:「為什麼這裡有台灣少年的紀念碑呢?」校長一時答不出來,於是去作了相關資料蒐集,調查歷史,於是將這些臺籍日本兵的故事給重新述說了,他不是不存在,只是被遺忘了。
歷史的洪流之下,人都會變得渺小,記得片末,臺籍少年兵之一(現下已是華白老人),念頌著當時的日記:「我當為天皇效力…」云云,仍然一度哽咽。我想這就是歷史,人不能違背歷史,因為我們都身在其中。我們必須要尊重,甚至去保護這些記憶,而不是用當今的政治觀點,加以暴力的規範。
免不了的政治
記得前一陣子的泰緬國軍遺族學生(2008),他們在訴說著他們上一代的記憶,主持人問他們:「你們有跟他們說,現在國共早已和解了嗎?」答約:「有的,但是他們還是擁有強烈的記憶,至今日本人仍會相當憤恨,而且要去大陸即使旅遊也不願意」
在更前一陣子(2006),某位縣長,對著他的縣民幾乎是對罵式的叫囂:「怎麼樣,沒有錢就去為日本人戰打仗,為日本人死嗎?」「這裡是中華民國,我們不能頌揚日本軍國主義,要依法行政」,於是他認為要拆「高砂義勇軍」的紀念碑。
我想這都是一種用既有的思維去優越的評斷歷史的價值,我想碑文該不該毀、銅像該不該拆、政治「錯誤」的記憶該不該抹除,這都是歷史的尊重與否可以回答的。 另一方面,戰爭給人們帶來了不可回覆的深刻記憶,這些記憶將人分為我者、他者,朋友、敵人,另外在戰爭結束之後又必須回到「解甲歸田」的那種恬靜生活的需求。在《綠的海平線》中那些在戰爭之後要歸復一切的期待,不就是這些離家千里的少年人最渴望的事情嗎。
這裡是三架當時空C廠主要生產的飛機,雷電視為一可以匹敵美國B-29轟炸機的機種,但是生產的時機過遲,而無法在戰時起了作用。我想在這一方面的軍事武器小插曲,可以讓軍事迷們為之驚呼,原來台灣人也打造過這些驚人的武器。
《綠的海平線》官網:
http://www.quietsummer.com/Emeraldhorizon/
老松國小圖片來源:
南方論壇 kira426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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