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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Sin Sation, 2011 )

文/素樸勛
電影《感官犯罪》的社會使命感強,其承載的情緒卻是良善到了失控的地步。故事的鋪陳沒有戲劇化的張力,類似紀錄片形式,以一種剛硬與柔軟之間的衝突,利基於正義的瘋狂,最後還是被做為政治消費,但是這樣的消費卻也顯現出其價值存在。可是我想問,即使楊儒門跨刀客串演出,那怒吼在哪裡?


白米炸彈客
炸彈客的本身對於「白米炸彈客」的稱謂卻是排斥的,這樣的「非營利(名氣)」觀點,在法律訴訟的過程當中,「感官犯罪」的隱喻,終於讓片名發生作用,來主打「媒體渲染」的切入。而無論律師專業的辭令在電影中是如何展現,情緒高昂的辯論或是陳詞,都不足以精準的暗喻所謂的「媒體所製造的恐慌」,所以如此一來義正嚴詞的「我們怎麼能因為害怕去定一個人的罪呢」卻也沒有嚴肅的故事基礎。相同可以提及的,在處理江彥德本身的陰暗面,那種強壓的正常,或是在片場以噴霧器所霑濡的皮膚,都看起來像是緊張、演技生疏爾,所以等同沒有鋪成,而沒有鋪成的情緒爆炸,卻像是一個失心瘋的社會邊緣人。


禾鴨耕法
聽起來專業,但是確切說來「禾鴨」是一個特殊的鴨子品種,要指涉稻田與鴨子的合作,在米領域的有機販售詞彙中,普遍稱之為「稻鴨合作」。在故事中,無論「江湖在哪裡」或是「禾鴨耕法」,都是另一個文本的辭彙與符號,對於故事的多樣主軸中,只是一種專業的賣弄,雖然其詞專業卻也只是賣弄。「江湖」是一本書(註)的指涉,在故事中想要以暗喻的手法,卻無法確切的以其想要表達的「江湖」意義來作為呈現,因為與社會約定俗成的「江湖」意義卻是大相逕庭。所以要以江氏兄弟的枕邊對話,來隱晦的表達原本就不甚明確的江湖概念,無論故事或是書籍的標題,都會有「黑社會」、「武俠」氣質的錯誤感覺(書也許是為了行銷)。



農民問題
農民問題的深度並不是建立於個人的家庭憤怒或是問題,而將容忍跟憨直化在一起處理,這樣一來,黑暗面就無法如實的表現出來,將成為是一種情緒的發洩。農民問題長久存在,政治人物的消費,也年年加碼,沒想到終究竟也要被影像給消費一次。為何說是消費?因為電影沒有真切的表達實質的痛苦存在,所謂痛苦,不是單單一個家庭的痛苦,不是只有惡老爸的一滴隱喻血液就可傳達的。欲以寫實企圖的紀錄片方式,卻不知善用隱喻,以及將故事的規模好好擴展到家庭之外。而唯一擴展於外的,是基於殘酷死鴨的說教老人,這片段是電影最為黑色殘酷的部份,比之電影中江彥德本身的情緒以及遭遇都要來得黑暗。這樣意外的癱軟黃毛鴨屍體,拍攝中不知是否為戲殺生,殘害活生生黃色小鴨,又或者只是導演的力道拿捏不恰當,因為就算在精神上、實質上都影響這事件至深的劇中人物「死囝仔」的下場,也只是靠女孩的眼淚來間接描寫其慘況爾。


結論
「白米炸彈客」,這個成也媒體、敗也媒體的詞彙,不可諱言,遠遠大於江彥德本身的名氣,同時也讓米受到政府,更是國際的重視。而諷刺的是出自於媒體的恐慌,僅是雙面刃其中的一刃,而成為抗告訴求。只表達二刃之一的這個態度與角度,無論在媒體正義,或是媒體識讀的觀點,都不足以完全的表達這一個「看起來不偏頗」的故事,也讓電影黯然失色,尤其是站在社運的角度亦然。作為電影,要能夠跳脫樣板的政令宣導,要有故事性,要使完全沒有知識基礎的人也能感通,這樣的社會議題電影,站在同樣在2011高雄電影節,日本描寫災後社會電影《不道德的秘密》面前,描繪筆觸與故事氣勢,甚至演員表現,高下立判!

註:吳音寧,2007年,《江湖在哪裡? ──台灣農業觀察》,印刻出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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