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影魂CUT  

(CUT,2011 )

文/素樸勛

拳拳到肉、有聲指責、無聲控訴!指責電影藝術已死,被娛樂商業給取代,那種燥熱的憤怒,嚷嚷的「我要拍電影」的偏執真喊到了骨子裡!

在暴力電影、情色元素當道的當下,以沾滿血漬的拳頭一個一個落下百大藝術電影標頭也真夠諷刺的。而且還規矩的,拳頭不落下,倒數不繼續!

 

最後的瘋狂


秀二是被壓迫的人,他痛很藝術電影將死,成天拿著傳單,在馬路上、街廓中用大聲公向「世界」喊話,他的努力像是螻蟻,他氣比天高、命比紙薄。有一天,黑道找上了他,他繼承了好幾百萬的債務。

他成天在天台上,放映著黑白的、無聲的、經典的老電影,日復一日。他之所以這麼做,是因為拍不成電影,與寫劇本寫了三年的朋友,偶爾打氣取暖。「最後的瘋狂」,通常可以用來形容獨夫或是惡霸,他們在就地正法之前使的窮凶惡極,如同《疤面煞星》中最後的瘋狂掃射、被掃射一般。今天的《電影魂CUT》不是一部好萊塢或娛樂敘事的電影,所以當秀二被告知,哥哥被殺死了,而且欠下了巨款,此時觀影人的內心戲才要開始。

壞導演企圖


「人是我們殺的,因為他犯了無可原諒的錯誤」黑道大哥的桌上,放著骨灰罈子,用白色的布包裹著,繼續說著,「這是你哥的借據,好幾百萬,限你兩周之內償還,否則,你的下場也會跟他一樣。」秀二說「我身上只有租片子的錢。」黑道就放他走了讓他去籌錢。

第二天,他回到了黑道總部,這個有拳擊場、賭場、酒吧,以及無數沒有眼神的壞面英雄好漢。他回來要幹嘛?衣服都沒有換,一樣的髒亂不堪。

如果,是好萊塢敘事的話,此時的翻轉已然開催,他會用武功或是拳擊打死若干壞人,替哥哥復仇。或是弄到了槍,把這些黑道都殺光,好一個大快人心。

但,這些我們吃慣的,熟悉的好萊塢戲碼,娛樂公式,綁定了我們對故事的期待與需求,也就是因為這樣,導演 Amir Naderi 並沒有朝這個方向去走。

真是壞企圖,比起之前的遭遇,他接下來的遭遇更慘,為了要償還哥哥留下的債,他挨拳頭抵債。也許是藝術電影的隱喻,在暴力與娛樂的電影市場裡,那些不真切的不真誠的電影作品充斥,藝術片的露出即使是卑微的片名,卻還是要靠這一拳拳的招呼在他身上,然後這個狼狽的先知,一次次的喊出電影以及年份,然後報出他在小天台的放映觀眾數目。「真的是瘋了吧這個人」故事走到這裡,電影的氣氛從來就沒好過,藝術電影在倒數的拳頭落下時,直接的打上藝術電影的名稱字幕以及導演、年份。而貼在牆上的斑駁的試映會傳單,都是一些世界藝術電影的老導演,除了秀二去了黑澤明等導演的墳墓之外,這些牆上的斑駁也視如考喪之畫,精準的落寞、悲傷、黃昏。

尾聲
要談論電影的價值,本來就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,電影死亡的地方,不是歐洲或是日本,而是在你我的心中。在後現代主義中話語消解的年代,反經典、反菁英、反規矩,也早就是主流的一支,也許《電影狂》看似偏激、叛逆,但卻是一則至為深刻的真實控訴。

要稍微寬慰一點看待《電影魂CUT》,可以把藝術電影的崇拜以及偏執,化做一種如頒獎典禮的名次揭曉,能夠愉悅。也就可以在電影故事中,在痛苦、暴力、挨拳的過程中,正如把這不好的世道,化上層建築的愉悅,作為身體痛楚的百憂解。

 

延伸閱讀:

2007年金馬影展:「加州夢、未完成」 

2007金馬影展:「大吉領有限公司」The Darjeeling Limited 

2012 GMX金曲音樂節 《音樂就是態度》之:我不敢拿出萬寶路,因為他們都抽白長壽  

《對音樂的灼熱眼神 葛萊美設計師蕭青陽》訪談錄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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