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辱,2008

(Disgrace, 2008)

文/素樸勛

在本片《屈辱》當中,主人翁盧瑞在大部分的時間總是陷入了哀愁與悔恨,但是他的作為,仍舊僅是反映出他的人性漸漸改變的那一部份,在那樣的缺乏律法,沒有 信任的社會基礎下,作為個人,被迫脫 去了其活生生的人性。同時,作為一個西方女子的價值,面對蠻荒,也被剝奪為單純的女性肉體。不論性別文明,作為一個有關懷,有惻隱之心的生物,若只願意進 行那些自然野性、本我的肉體賣弄,這樣的去人性化也許是回歸本我 ,亦是至高無上的自私基因以及本我實現的一部份,但卻是傷人,非常之傷人。

人面對未知的未來,若只願意順著慾望而行,終究無法逃首次嘗試的失敗,因為那是作為成功過程的一部份。而不論是感情、學問、慾望、制度,都是在一個未知的 方向上,而「人性」扮演的角色,正是協助其走向悲痛的必然,人之所以為人,就是由於其與獸不同,流於嗔痴獸慾,也許能痛快一時,那也只有一時。不過先省著 點悲哀,因為面對即將而來的傷痛都是必然的,它們總是出現在你逞了一時之快、率性而為之後。

回到電影《屈辱》,影像對於人性懊悔的描寫,通常會有一個事件的癥結點,在這個癥結點之前,通常都是慾望的彰顯與姿意流動,那樣的無拘無束。如同放蕩詩人拜倫的姿意而為,認為把慾望壓抑是個罪惡,面對女色,他姿意洩漏的說,女子的美麗不是屬於他自己的,而其必須要有分享的責任。

深感懊悔也於事無補
《馬奎斯的三場葬禮》,是關於深深抱歉、毀滅性的恐懼復仇故事,在瞬間癥結點的痛快之前,儘管肇因並非故意、陰錯陽 差,但是那洩漏人性慾望的表現,邊界警察輕蔑的面對權力、隨意面對發癢的陽具,讓加害者更為有條件成為一個應該被唾棄、折磨之人,他就像個暴虎憑河的小獸,應當為其作為受到懲罰。加以種族的隔閡,美墨的矛盾,讓如此對於死亡懊悔的復仇,並不是一個人的事情,於是由湯米李瓊斯所飾,挺身而出而用自己的方式去討回一點點的公平正義。

《烈火情人》是 在於偷情、不忠愛情的背德洩慾,那精力的流轉與迸發,導致的深深野火,吞噬一切既有的穩定現狀,親情、愛情、都將 悵然若失的附之一炬。而之所以會反噬其身,乃是源自於不曉得主宰了好幾千年以來的「得不到、更想要」的痴人愛情邏輯,所以總使得到短暫的危險愉悅,還是心 不甘情不願腦袋發熱、癡心妄想。於是面對年紀雖小,但「遊戲人間」的功力,卻不在水準之下的年輕女孩兒,再如何有社會地位以及歷練的成熟男子,都要跪在她 的雙腿之下,然後哀求施捨一點點的溫柔。

寬容是最高境界

寬容是對自己的心魔原諒,包容與復仇通常是一個事物最為顯著的兩面,基於同 樣一個情緒,不論是被動的受到迫害不論,或是主動的加害,作為一個加害者所感受到的,後悔,內咎,害怕,都是這個「癥結點」的一部份, 而,基於復仇的痛快安慰,也是作為人性直接行為的一部份,但是如此安慰與動作,將會招致一個更為無解的慘痛輪迴,恐怖競賽,而如 此競賽會將人與人的關係割離,而此悲痛便無止境。

《屈辱》對於罪行的沉默,不論是出自於羞愧亦或是順從當地的潛規則,那種對於另一個文明他者的包容與放下,是何其大的胸襟,女兒 Lucie 說:「為何要因為它的父親而去選擇這個孩子?」縱使父親盧瑞深感莫大屈辱,感到「簡直跟狗一樣!」本劇淺淺提及的莫大歷史顛倒、諷刺,卻還是成為了《屈辱》寬容最深刻的省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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